2020.12.01 課程範圍
全廣 II 第 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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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父手抄稿(聽帶) 廣論科判 共中士道 戊二、於共中士道次修心
己一、正修意樂 庚一、明求解脫之心 庚二、發此之方便 辛一、由於苦集門中思惟
辛二、由於十二緣起思惟
己二、彼生起之量 己三、除遣於此邪執分別
己四、抉擇能趣解脫道性
庚一、以何等身滅除生死 庚二、修何等道而為滅除 廣論原文及白話消文(讀誦) P188L2∼P189L1第三除遣∼而獲安樂。 己三、除遣於此邪執分別 第三除遣此中邪分別者。若作是云,若於生死修習厭患,令心出離,則如聲聞墮寂滅邊,於生死中不樂安住,故修厭患,於小乘中可名為妙,然諸菩薩不應修此。 「於共中士道次修心」的第三部分,是「除遣於此邪執分別」 第三,修習中士道法類時,須當破除一些錯誤的執著分別。 有一些人會說:如果對生死輪迴勤修厭患,而令心出離,那麼就會像聲聞、獨覺墮入不樂住世的寂滅邊。因此,「修習厭患」對小乘行者可說善妙,能出生死,趣向解脫;但是大乘菩薩不應該修此,因為菩薩理應安住在生死中利益眾生。 《不可思議秘密經》云,「諸菩薩者,為欲成熟攝受有情,於生死中見大勝利,非於涅槃見如是利。」又云,「若諸菩薩,於生死行境生怖畏者,墮非行境。」
又云,「薄伽梵,聲聞怖畏生死行境,菩薩返應周遍攝受無量生死。」此是倒執經義成大錯謬。 《不可思議秘密經》說:「大乘菩薩為了要成熟有情、攝受有情,觀見唯在輪迴中才能成辦救度眾生的大利益事。如果證了涅槃,脫離生死,反而沒辦法幫助眾生,也就沒有所謂的殊勝利益了。」又說:「如果菩薩對生死輪迴產生怖畏心,這不是菩薩應有的行徑。」又說:「世尊!聲聞、獨覺行者可以怖畏生死境界,但菩薩不應如此,反而應該不辭勞苦,在輪迴中周遍地、無有遺漏地救度無量眾生。」雖然這些人引經據典,但實際上是顛倒執取了經典之義理,而產生極大錯謬。 經說不應厭離生死,此義非顯由於惑業增上力故,漂流三有生老病死,是等諸苦不應厭離。是顯菩薩為利眾生,乃至生死最後邊際,擐披誓甲學菩薩行,雖總眾生一切大苦,一一剎那降自身心,然不由此厭離怖畏,於廣大行勤發精進,於生死中不應厭離。 經中所說「菩薩不應厭離生死」的意思,並非說對於由惑業力所制,而漂流三有、飽受生老病死等苦,不應厭離;而是顯示菩薩的悲願自在,為了利益眾生,寧可在生死苦海中,而不厭離。從發心開始,一直到成佛前最後邊際,菩薩披著精進鎧甲,努力圓滿一切菩薩行。 (最後邊際,是指菩薩修道分五道十地,從資糧道、加行道、見道、修道到無學道成佛,其中修道有十地,十地之後的等覺菩薩就是成佛前最後身菩薩,他一直為了利益眾生而精勤努力,為了這個誓願而不厭離生死輪迴。)這期間儘管所有眾生受的苦,一一剎那都加在自己身上,也終不以此苦而心生怖畏厭離,繼續對廣大的菩薩行勤發精進,要在生死輪迴中救度眾生,這才是菩薩不厭離生死的原因,也才是經論上真正的意趣。 如是月稱論師亦云,「眾生眾苦無餘盡至,盡生死邊,剎那剎那種種異相損害身心,然不因此而起恐怖。眾生眾苦一時頓至,盡生死際發大勇進,剎那剎那悉能生起,一切眾生一切種智無量無邊珍寶資糧,
知此因已,應當更受百千諸有。」為證此故,引彼諸經。 如月稱菩薩也說:「從現在起一直到生死界的最後邊際,即使一切眾生的所有痛苦剎那剎那都降在自己身上,以種種不同的苦相來損害自己身心,菩薩也不會因此而感到畏懼。即使一切眾生的所有痛苦同一時間都落到自己身上,菩薩也甘願承受,乃至盡生死邊際之間,發起勇猛精進的大願,希望能代眾生受無量苦。菩薩能如是發心,故一一剎那都能生起為利益眾生成就一切種智,而獲得無量無邊的珍貴資糧。當了知菩薩由勇猛利他反而能速疾圓滿資糧,以及成辦眾生得大義利的道理後,再苦他都願意去做,安忍受生於百千三有中。」為了證明此義,宗大師引述了諸多經論來證成。 又於三有見為勝利之理者,即彼經說菩薩精勤義利有情,如於此事所發精進,如是其心而獲安樂。 菩薩在三有中看到殊勝利益的道理,即前述《不可思議秘密經》所說:菩薩看到真正努力去利益有情,有很特別的好處,所以對利他之事發起精進,內心也因此獲得安樂。 P189L1∼P190L2故不厭患∼當修苦想。」 故不厭患三有之義,是於生死,義利有情不應厭患,當於此事而發歡喜。若由煩惱及業增上漂流生死,眾苦逼迫尚不能辦自己義利況云利他,此乃一切衰損之門,較小乘人極應厭患極應滅除。若由大悲願等增上,於三有中攝取生者,則應歡喜。此二不同。若未如是分別,如前宣說,則此說者,若有菩薩律儀,《菩薩地》說犯一惡作,是染違犯,恐繁不錄。 因此「不厭患三有」的本義,是指菩薩不厭患在生死中利益有情,反而應當對此歡喜承受。如果由煩惱和業的牽引而不斷漂流生死,飽受無量眾苦逼惱,如此連自利都顧不了,又怎麼能奢望利益眾生?因為由惑業而受生是一切衰損的根本,菩薩對此應較小乘行者更加萬萬倍的厭離、而欲滅除之。然而,若由大悲願力驅使,發願在三界中攝受眾生的菩薩,就不應厭患三有,而是想到能在生死中利益眾生,心中生起無限的歡喜。 以上二種情況是截然不同的。如果對「不厭離」的內涵弄不清楚,不能善加分辨是願力化生,還是業力受生,就說「菩薩不應厭離生死」的話,那是犯了前面所說的邪分別。萬一說這話的人是曾受菩薩戒者,按照《菩薩地》所說,是犯了惡作,屬於染污罪。由於律儀的細節很多,此處恐其繁雜,不予多述。 故見三有一切過失,雖極厭離,然由大悲牽引意故,不斷三有者,是為希有。若見三有盛事,如妙天宮,愛未減少,借利他名而云我等不捨生死,智者豈能將以為喜。 菩薩雖深知輪迴一切過患,極端厭惡三有,然而受到大悲心的牽引,因為不捨眾生,仍然不斷在三有中受無量生死,這才是真正的稀有難得。相反的,有些人在見到三有盛事時,有如置身微妙天宮一般的歡喜,貪愛的心一點都沒有減少,卻假借利他的名義說:「我們不應捨離生死。」智者又豈會歡喜這種行徑?
《中觀心論》亦云,「見過故非有,悲不住涅槃,利他具禁行,而安住三有。」又《菩薩地》說百一十苦,是於一切有情,發大悲之因。由見如是無邊眾苦,心生恆常猛利不忍,而云於生死不稍厭患,極為相違。 《中觀心論》中也說:「菩薩明見三有一切過患,所以住於生死卻非愛取之「有」;受到大悲心趨轉,為求成辦利他,遲遲不願進入涅槃。這種為利益眾生、護守戒律的菩薩,是以大悲願力而安住在三有中。」又《菩薩地》說,看到眾生受無邊眾苦而總攝為一百一十種苦的逼迫損惱,即是菩薩大悲的由來。正因為見到三有眾生的無邊眾苦,菩薩由強烈的悲心而處於恆常、猛利的不忍當中。如果說菩薩對生死沒有一點厭患,這就完全曲解了菩薩的本意啊! 若於生死心善出離,次見有情皆自親屬,為利他故入三有海,此道次第亦是《菩薩觀行四百論》之意趣。 所以修心的次第應該是,先對生死過患引發出離心,而且自身已經善巧的能夠出離;其次,是見到有情都是自己往昔的親屬,現今正漂流在生死中受苦;為了救拔他們,明明知道是苦,卻以悲願主動入於三有海中。這個次第也和《菩薩觀行四百論》的意趣相符。 月稱論師於彼釋中亦詳明之,如云,「由其宣說生死過患,令意怖畏求解脫者,為令決定趣大乘故,世尊告曰,諸比丘有情類中,不易可得少數有情,經於長夜流轉生死,不為汝等若父若母兒女親族,隨一處所。」 月稱菩薩在《四百論廣釋》中也有詳細說明,釋中說:「由佛陀宣說了生死極大過患,使有情生起怖畏輪迴、希求解脫之心。又為了引導眾生趣入大乘,世尊便說:諸位比丘!經過了長夜生死流轉,在無邊的有情當中,幾乎找不到一位不曾做過自己父母、兒女、或親眷的人啊!」 了知世尊如斯言教,菩薩為以大乘道筏,度脫無始流轉生死,為父母等諸親眷屬,無依無怙諸眾生故,安忍躍入。 了知世尊這番言教的意涵之後,菩薩行者紛紛發願以大乘道(菩提心)為船筏,要度脫無始以來流轉生死、曾為自己父母親眷,而今正沉淪苦海無依無怙的一切眾生;所以安忍著種種眾苦,躍入生死海中。 無上密咒亦須此理,如聖天《攝行炬論》云,「以此次第,應當趣入極無戲論行。其次第者,謂修行者最初當念,無始生死所有大苦求涅槃樂,遍捨一切猥雜,下至王位自在,亦當修苦想。」 不僅大乘顯教,無上密乘更為注重修苦想和厭離心。如聖天菩薩在《攝行炬論》中所說:「應當以這個次第為基礎,趣入修習無戲論的密宗正行。這個次第就是,修行者先要思惟無始生死的所有大苦,以求出離三界,證涅槃樂;然後真實發起希求解脫之心,遍捨一切世間雜染,乃至於面對如王位般的權勢誘惑,也應修作苦想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