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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我自己的始終有一個印象,我到這個印度去求學,那是前年,自己已經快六十歲,這樣。但是一旦聽到了這個法,我心裡實在不能自己啊!唉!去過了兩次。這個印度,你們在座的說不定有人去過,如果是跟著團體去,還感覺不出來;如果自己一個人去的話,印度這個地方,實在是遍地荊棘,印度人你是難弄得很欸!我自己跑得去,我記得最後一次去的時候,還妙呢,我自己覺得我已經去了兩趟,那地方滿熟,我所以曉得他們怎麼騙你的這種事情。他通常都是用種種的地方騙你—下了飛機以後,進去了。然後跑出去,他那個車子,馬上攔上來,先要買票,都是公家的呀!平常你從這地方跑得去,只要很少一點錢,他那個公家總歸要跟你加了很多,那你也沒有辦法啦,你只好讓他加。然後呢,他就攔住你,「欸,你要住旅館嗎?」這樣。是,他平常一定把最貴的旅館,讓你去逼著你去住,然後呢貴的錢,他可以分上一份! 因為我已經去過了,曉得有那些人,所以我說:「這個我不用你找,我自己找。」 (p272) 「你講嘛,你要哪一個?」他說這裡旅館要先訂,我當時不曉得,他就給我去打起電話來。這個不通,那個不通,統統客滿,實際上根本不滿。我後來曉得,那一點辦法都沒有了,然後找車子等等。你到了那個時候,人在屋簷下是不得不低頭。只有好了、好了,沒有辦法啦!這樣。我曉得那家真正的旅館,很好的旅館,一天只要花八十個盧比。後來他就給我找了一個非常,已經花了很大的氣力,最後找了一家四百五十個盧比,他說承他的人情,那我就沒有辦法啦!好、好!去。然後呢,他弄了一個車子,唉,這個車子也是個老爺車。 哦!在沒有去的時候,聽見人家,印度還有一種人,它也是一個,就是說這個特別的這種怪教。他們要殺人,他那殺人的方式,不是我們這樣,他是個宗教的一種概念。他怎麼辦呢?反正你在這地方,他用種種的方式好待你,好待你了以後,然後你信賴他的人了,然後他們就把你殺掉,你的錢嘛分掉,衣服嘛分掉,乃至於肉要吃掉,這麼個搞法!就這樣。所以我事前先看了這個公案,想想。那一天晚上坐了一個車子上面,印度的飛機都是半夜三更,他一直在荒郊裡老轉。我心裡忽然之間起了一個動念:哎喲!萬一碰見那個教頭的話,這就完了!這下我這行李邊還帶了很多錢,是供養這個老師的,還要求這個東西。就這樣跟他乒乒乓乓,弄了個一夜。唉!你不曉得這個是多少辛苦,跑到那個地方 (p273) 去,然後處處地方反正你就沒辦法,只好騙他。 最後第二天,自己到了火車站,我可以找到那個旅館去,但是我有行李,我就下來叫一個計程車。叫了計程車他問到哪裡去?我說到那個地方去。「欸,不行。」「為什麼不行啊?」他說戒嚴。你說有這種事情?當然他一看你就曉得外地的人,這印度正在亂,實際上戒不戒,根本莫名其妙。後來我想,他們為什麼要老這樣找你麻煩呢?他就是這樣的,他,你只要譬如說帶到那家去,然後呢這地方價錢特別貴,你帶去的時候,這個你有你的一份。這樣弄啊!把你就弄得個暈頭腦脹。最後,然後跑到那裡去坐那個車子,他那個車子,有火車、有汽車。真正坐那個汽車,算起來不多,只有五百多公里。五百多公里,要我們這裡,譬如說五百多公里的話,相當於台北到高雄,大概五、六個鐘頭到了,慢一點的話,七、八個鐘頭也到了。結果,五百多公里,開了十四個鐘頭,那個路上面就像什麼?那個路壞嘛,又是灰塵,然後……這樣地受盡了這個苦難。 比起古人來的話,啊!那真天堂一樣。我這個兩個小時,不是兩個小時,只有不到這個幾個小時,香港一下把你送到印度。要我們以前的話,香港到印度的話,至少要跑上好幾年!然後呢冰天雪地,像玄奘大師等等,乃至於像法顯大師,去的人多少人,凍死的一大半。嗨!這飛機上面還樣樣東西,有毛巾,送給你吃的,還覺得自己苦不堪言,這樣。 (p274) 但是正因為如此,跑到那個地方去的話,你心裡面就比較虔誠一點。 然後到了那邊,我跟你們說了,外面颳大風,裡面颳小風;然後呢,外面下大雨,裡面下小雨。但是自己我們不會說這個不對、那個不對,大家同學全部貫注在這裡,漏了、漏了,馬上移開來了,這樣。要我們現在這個地方,噘起了個嘴巴,天熱了嘛,這個電扇也不好,這樣;天冷的話,那個風也不好,這空氣也不好,腦筋裡一天到晚一直轉的,不曉得轉些什麼。所以在這地方,我隨便一提。這我之所以不大贊成,原因就在這個地方—你樣樣給他,樣樣飯送到嘴巴上面,他還嫌。唉!送到你嘴巴上面的還沒胃口,那最好我歡喜吃辣椒,就辣椒,歡喜吃那個加點醬油,就是這種味道! 我在這個地方,不是過分地說這種笑話,或者不是過分地刺激大家,我只是說,因為這是我們平常習性所在,我確實加重這個語氣,希望大家在這個地方警惕一下。這是我很不得已的一番用心,務請大家原諒。所以,我們這個地方應該有什麼?要有「大希求」。希求什麼?希求法,你沒有這個大希求的話,你自然會這個放不下,那個放不下,會這樣。我們把這一個「恭敬法」跟「屬意」加進去,那麼是五個,包括這個五個裡邊,也可以含攝起來,只分四個項目來說。 |